從銀杏樹說起

到了我們這年齡，由于體力和心力的原因，沒有了對未來的憧憬、沒有了奮斗當下的魄力。只剩下一種嗜好，就是對往事的回憶。

前些時候，老同學郗秀英拍了一段視頻發(fā)在同學群，拍攝地在大陽泉村原來我們上學的校部院，現(xiàn)在又重新啟用解放前的名稱“義學堂”。義學堂，據(jù)說是本村紳士和有錢人集資修建的學堂。視頻畫面顯示，黃燦燦的銀杏樹落葉鋪滿了院子，非常的美。美歸美，但畢竟是落葉。人老了，在情感上不免有些脆弱，觸景生情看見人們走來走去踐踏著腳下的落葉，讓我想起《紅樓》描寫林黛玉葬花的情形，不由平添了幾份傷感。但是，當我看見院內(nèi)的房間，陡然換了一種心情，那是我兒時上學的教室。

那時候，大陽泉村小學沒有專門的校舍，都是租用老百姓的民房上課。只有小學五年級才能到校部院上學。我上課的教室臨街是“明清一條街”，當時院內(nèi)有兩個班。高季文老師是我們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，另一個班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是張慶長老師，董昌福老師代著兩個班的數(shù)學。現(xiàn)在回憶起來，當時高老師和董老師年齡差不多，也就是40多歲，張老師年輕，充其量也就是30歲左右。高老師四方臉龐，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。他們都很有才，尤其字寫得漂亮，很有功底，以樊一寧、高季文尤為突出。受他們的影響和指導，學生們很注重“字是出馬槍”的訓練。所以，大陽泉村出來的學生，字普遍寫得不錯。我們一個班現(xiàn)在能記起來的同學有:商繼洪、任建華、溫蓮英、郗秀英、王秀花、席拴玉、康忠、蘭秀珍等。教室旁邊的拐彎處有一個小廚房，高老師中午不回家，自己做飯吃。60多年過去了，至今還記得高老師吃飯時的情形:端著個大碗吃著面條，囗袋里揣著一個小扁酒瓶，吃一口面呷一口酒，看他那表情自我感覺可美呢。我也沒出息，至今想起老師吃飯的樣子我還咽口水。上自習課時，聽到我們吵鬧，高老師進去，瞪起他的大眼睛，用他慣用的語言訓斥我們:“XXX你一天到晚捅圪靈（松鼠的方言）打山巧（雀），你干什么！”訓歸訓，高老師還是很慈祥。

有一年元旦，選中我們四個同學排練節(jié)目。擔任導演的是高繼祖老師，高老師有點像上海臺的金星不男不女。高老師給我們排練的是電影《劉三姐》里的對唱，我扮劉三姐，其余三個同學扮秀才。當時我，長得眉清目秀，白白的臉龐兩頰泛著紅暈，嘴唇紅潤，唇線分明，美中不足是眼睛有點小。經(jīng)老師一倒扯化妝，穿上紅襖綠褲，蒙上頭巾，胳膊上挎